第37章小瞎子“篤篤…何大哥，我錯了，你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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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小瞎子“篤篤…何大哥，我錯了，你開……
“篤篤…何大哥, 我錯了，開開門，隨你怎麽懲罰我們都行, 別生氣，對身體不好。”
“是啊，爹，都怪我不好，是我投機取巧, 我發誓，以後再也不會了，你別不理我啊, 爹！”
躲在房間調養生息的何禪運了運氣，決定不能這麽輕易放過他們。
從剛才的談話中，他差不多知道六子突漲一千萬作惡值的來源。
很大可能，薅他羊毛這事就是他整出來的。
何糾不會,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，何禪發現，何糾除了脾氣暴躁點、其實很單純, 腦子一根筋, 不會搞這些拐彎抹角的算計。
通俗點講, 就是人傻好騙。
因此，把人抓起來, 瘋狂用他們“刷做好事次數”的點子，只有老六想得出來。
畢竟，誰都可以騙他，系統不會。
“砰砰砰”敲門聲依舊沒停，何禪幹脆封閉感官, 打坐整理此番閉關半月的收獲。
三分鐘後。
敲門聲停歇。
與此同時，被何禪系在腰間的白玉娃娃，一雙黝黑的眼，倏然多了幾分神采，好似活過來般，很是靈活。
接著娃娃想擡頭去看何禪，然而限於自身，根本做不到這個動作，意識到這點的娃娃，已經活靈活現的臉上有些苦惱。
隨即，他眼睛一亮，像是想到了什麽好主意。只見下一秒，娃娃光潔如玉的頭頂，裂開了一道口子。
不等他借助新眼查看何禪的情況，腦袋一重，哪怕他睜著眼，也看不到任何東西。
六子能感受到，壓在他身上的是何禪的衣服。
好不容易從衣服堆裏鉆出一角，迎面就被人拿起，定眼一瞧，只來得及看到何禪白的幾乎發光的胸膛，下一秒，頭頂的眼睛就被他一陣蹂.躪。
“怎麽回事？怎麽突然裂了一個口子？”何禪手裏拿著娃娃，嘴上嘀咕道。
難道剛才換衣服的時候摔的？
看著不像易碎的材質。
何禪手指來回磨挲著白玉娃娃，只覺得娃娃拿在手裏，異常溫潤、讓人忍不住想要盤他。
看著手中的娃娃，何禪心神一動，取出從六子手裏沒收的等身木偶。
像，實在太像了。
何禪來回看了一圈，還是忍不住為六子精湛的雕工感到驚嘆。
這樣看起來，我還是長的挺好看的。
何禪欣賞完，把木偶重新收了起來。然後將手中的娃娃丟在床上，用被子蓋著。
等六子鬼鬼祟祟好不容易鉆出被子重新看到何禪時，卻發現他衣服已經穿好了。
一時間，六子臉上浮現出一抹遺憾。
還別說，挺好看的，適合在上面刻上幾個眼睛。
正彎腰撿衣服的何禪打了一個冷顫。
好像被什麽盯上了？
何禪回頭四處觀察。
忽地，他看向半個身子露在被子外面的娃娃，臉上有些遲疑。
他明明記得，娃娃被他用被子全部蓋著，怎麽這會兒，只蓋了一半？
是我記憶出問題了嗎？
何禪納悶的拿起床上的娃娃，總覺得這個娃娃很邪門。
有心丟掉。
又怕被找回來像上次一樣，拿根繩子吊在自己脖子上。
[特殊支線任務：入夢。
註：接受後，將自動進入“入夢”狀態。
任務完成獎勵：1000積分]
嗯？
突如其來的任務，令何禪驚了驚，隨後沈思兩秒，選擇接受。
——
“卻說那尋仙縣張家，前段時間老夫人老來得子，可沒把張家給高興壞了，光是喜錢都發了二十多兩！”
“可惜我沒趕上，不然過去說個好話也少不了幾個賞錢。”
“那張家可是尋仙縣的大戶，張老夫人家裏還有人在朝中當官，據說我們縣令都不敢輕易得罪。”
“啥？生了？是個瞎子？不會吧，你聽誰說的？”
“還不是那接生婆說漏了嘴，現在估計整個縣都知道張家生了個天盲的孩子。”
“天盲？張家該不會做了什麽虧心事吧？不對，接生婆怎麽知道那孩子是天盲？”
“我告訴你，你別告訴別人。聽說啊，那孩子生來就睜了眼，只是那眼睛沒有眼珠子，只有眼白。”
“謔！只有眼白？”
“噓，接生婆當時就有些害怕，不敢告訴張家老爺，畢竟當時喜錢都發了，張家老爺還給她單獨包了一個大紅包，這會兒要跟他說孩子眼睛不對勁，那紅包不得要回去？”
“真的假的，張家這幾天沒消息傳出來啊？”
“那你可聽到張家給孩子辦洗三宴？”
“生下來有多熱鬧，你應該清楚，如果不是天盲，為什麽不辦洗三宴？”
“這……張家這是倒大黴了，我當初就說，這老來子，不一定能生得下來，就算生下來了，也不一定是個好的。”
“可惜了，這個孩子，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嘍……”
張府。
何禪好奇的觀察四周，接著又捏了捏自己半透明的手，然後伸頭往身前不遠處的繈褓裏望了望。
裏面有個嬰兒，剛出生不久，白胖白胖的，不哭也不鬧，看著有些可愛。
可惜，是個小瞎子。
何禪伸手逗弄了一下，沒想到就在這時，嬰兒睜開了眼。
一雙沒有眼珠、灰白灰白的眸子盯著何禪，好像能看到他似的，張嘴沖何禪笑了笑。
“小瞎子，笑什麽笑！”何禪戳了戳他的臉，不出意外，手指從他臉上穿過。
也只有這時，才提醒著何禪，自己只是在做夢。
按任務所說，他現在應該處於“入夢”狀態。
“吱呀”老舊的門扉推開時發出陳舊的呻·吟，何禪不躲不避，冷眼看著一個面色陰沈的老嫗提著食盒走了進來。
接著從食盒中取出一碗米湯，餵給嬰兒。
嬰兒可能也餓了，湯匙遞到嘴邊，就開始賣力的吃了起來。
餵完嬰兒，老嫗給嬰兒換了尿布，重新包好，這才離開。
“啊啊…”吃飽喝足，嬰兒開心的朝何禪吐泡泡。
小傻子一樣。
何禪趴在旁邊，他試過，自己不能離開嬰兒太遠，索性沒事試著運轉心法修煉。
沒想到，還真能成。
轉眼，十一年過去。
當初的小嬰兒，慢慢長大成了一個骨瘦如柴的孩子。
何禪是眼睜睜看著這個孩子被從小欺負大的，可惜他觸碰不了任何東西，幫不了他。
小時候給他送飯的老嫗，早在四年前去世了，而這也意味著，從那天起，他再也沒吃過一頓熱乎乎的飽飯。
有時餓急了，只能摸瞎在院子裏找昆蟲、老鼠吃，沒有就餓著，或者吃土。
要不是何禪每次盯著他，不讓他吃土，他恐怕只會更慘。
“打死他，傻子，小瞎子。”
“快快快，他往你那爬了，攔住他，別讓他跑了。”
“嘻嘻嘻，小瞎子，你不是餓嗎？我這有好吃的，只要你從□□鉆過去我就給你……草，原來是個軟骨頭，真沒意思。”
“三哥你想什麽呢？小瞎子什麽都不懂，你就是拿著屎說那是吃的，他也能吃給你看。”
“是嗎？你等著……”
當看到他重新回來手裏用手絹拿著的東西時，從前院打探消息回來的何禪再也忍無可忍，從樹上跳下，站在滿身臟汙，埋頭啃黑饅頭的小瞎子面前，伸出手。
小瞎子用一雙只有眼白的灰眸，不明所以的看著他，半響，他依依不舍的將手裏的黑饅頭遞給何禪。
意料之中，饅頭掉在地上，小瞎子見狀急了，不厭其煩的把饅頭撿起來，然後固執的想要放在何禪手中。
一次又一次，引起了在場其他幾個八九歲，錦衣孩童的註意。
“快看，小瞎子在幹什麽？他為什麽要撿饅頭，又扔掉？”
“三哥，他這不像扔，倒像把饅頭遞給誰。”
此話一出，原本還想作弄小瞎子的幾個孩子，面面相覷了幾秒，想到小瞎子灰白的眼睛，大叫一聲紛紛跑遠。
“夠了！”何禪煩躁的擺手，扭頭離開。
小瞎子見狀，原地想了一會兒，耳朵動動，摸索著撿起地上已經滿是灰土的饅頭，朝何禪追去。
“看這兒。”回到院子的何禪指著地上他好不容易劃出來的一條橫線，大聲對蹲在他身邊的小瞎子說，“能聽到我說的話嗎？”
然而小瞎子一臉茫然，顯然聽不到他說的話，和看到地上的內容。
“啊——”
何禪擡頭望天，煩躁的抓了抓頭發。
真是夠了，這夢到底什麽時候結束啊！
低頭卻見小瞎子學他一樣擡頭望天，抓頭發。
見此，何禪眼睛忽然一亮。
他怎麽忘了，小瞎子他雖然聽不到他的聲音，但可以看到，現在還知道模仿。
既然這樣，他也許可以換種方式教他。
而且想到自己剛才在前院看到的場面，何禪心裏有了決定。
院子裏有口井，裏面有水，自老嫗走後，便是小瞎子一個人摸索著提水，何禪從一開始的心驚膽戰，到後來的習慣，也不過用了幾天。
何禪用靈力，造出了一個木盆，裏面盛了水，開始做洗臉、洗頭的動作。
於是，時隔四年，何禪終於再次看清他的臉。
如想象般的那種瘦，五官卻是極好，就是眼睛空洞洞的有些嚇人。
何禪嘆口氣，變出一根手指寬的布條，蒙在眼睛上。
小瞎子見狀，左右看看，最後從身上本就破破爛爛的衣服上，撕下了一根布條，學他蒙在眼睛上。
“走吧。”希望不會被趕出去。何禪嘀咕著，領著小瞎子往前院走。
行走中，不忘端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，小瞎子雖然模仿的差強人意，卻也比之前好多了。
前院，張家正舉行老夫人壽宴，就在這時，一個蒙著眼的小乞丐闖進宴會，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，旁若無人徑直走向宴會上座——張家老夫人的面前，不說話，就這樣靜靜的對著張家老夫人。
作為壽星的老夫人，似有所感，猛地站了起來，接著身軀微顫，眼眶含淚，滿是不可置信的看著小瞎子。
“孩子……我的兒啊”老夫人不顧小乞丐身上的骯臟痕跡，猛地抱住小瞎子。
望著眼前的這一幕，何禪總算欣慰的松口氣。
他就說，沒人會拋棄自己的孩子，不缺兒子的張老爺子不算。
也在這時，周圍的場景開始模糊，變淡，感知開始增強，何禪意識到，這場夢，快醒了。
埋在老夫人懷裏的小瞎子似有所感，擡起頭，只來得及看到一個消失的只剩輪廓的何禪。
“不——”他睜大眼睛，掙脫開老夫人，朝何禪的方向伸出手，嘴裏發出自出生來，第一個字。
何禪驚醒，從床上坐起，他剛才好像聽到小瞎子說話了。
不過這夢，真讓人抑郁！
心情不爽的何禪，打算去找找何糾、六子的場子，讓自己開心開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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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啊，爹，都怪我不好，是我投機取巧, 我發誓，以後再也不會了，你別不理我啊, 爹！”
躲在房間調養生息的何禪運了運氣，決定不能這麽輕易放過他們。
從剛才的談話中，他差不多知道六子突漲一千萬作惡值的來源。
很大可能，薅他羊毛這事就是他整出來的。
何糾不會,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，何禪發現，何糾除了脾氣暴躁點、其實很單純, 腦子一根筋, 不會搞這些拐彎抹角的算計。
通俗點講, 就是人傻好騙。
因此，把人抓起來, 瘋狂用他們“刷做好事次數”的點子，只有老六想得出來。
畢竟，誰都可以騙他，系統不會。
“砰砰砰”敲門聲依舊沒停，何禪幹脆封閉感官, 打坐整理此番閉關半月的收獲。
三分鐘後。
敲門聲停歇。
與此同時，被何禪系在腰間的白玉娃娃，一雙黝黑的眼，倏然多了幾分神采，好似活過來般，很是靈活。
接著娃娃想擡頭去看何禪，然而限於自身，根本做不到這個動作，意識到這點的娃娃，已經活靈活現的臉上有些苦惱。
隨即，他眼睛一亮，像是想到了什麽好主意。只見下一秒，娃娃光潔如玉的頭頂，裂開了一道口子。
不等他借助新眼查看何禪的情況，腦袋一重，哪怕他睜著眼，也看不到任何東西。
六子能感受到，壓在他身上的是何禪的衣服。
好不容易從衣服堆裏鉆出一角，迎面就被人拿起，定眼一瞧，只來得及看到何禪白的幾乎發光的胸膛，下一秒，頭頂的眼睛就被他一陣蹂.躪。
“怎麽回事？怎麽突然裂了一個口子？”何禪手裏拿著娃娃，嘴上嘀咕道。
難道剛才換衣服的時候摔的？
看著不像易碎的材質。
何禪手指來回磨挲著白玉娃娃，只覺得娃娃拿在手裏，異常溫潤、讓人忍不住想要盤他。
看著手中的娃娃，何禪心神一動，取出從六子手裏沒收的等身木偶。
像，實在太像了。
何禪來回看了一圈，還是忍不住為六子精湛的雕工感到驚嘆。
這樣看起來，我還是長的挺好看的。
何禪欣賞完，把木偶重新收了起來。然後將手中的娃娃丟在床上，用被子蓋著。
等六子鬼鬼祟祟好不容易鉆出被子重新看到何禪時，卻發現他衣服已經穿好了。
一時間，六子臉上浮現出一抹遺憾。
還別說，挺好看的，適合在上面刻上幾個眼睛。
正彎腰撿衣服的何禪打了一個冷顫。
好像被什麽盯上了？
何禪回頭四處觀察。
忽地，他看向半個身子露在被子外面的娃娃，臉上有些遲疑。
他明明記得，娃娃被他用被子全部蓋著，怎麽這會兒，只蓋了一半？
是我記憶出問題了嗎？
何禪納悶的拿起床上的娃娃，總覺得這個娃娃很邪門。
有心丟掉。
又怕被找回來像上次一樣，拿根繩子吊在自己脖子上。
[特殊支線任務：入夢。
註：接受後，將自動進入“入夢”狀態。
任務完成獎勵：1000積分]
嗯？
突如其來的任務，令何禪驚了驚，隨後沈思兩秒，選擇接受。
——
“卻說那尋仙縣張家，前段時間老夫人老來得子，可沒把張家給高興壞了，光是喜錢都發了二十多兩！”
“可惜我沒趕上，不然過去說個好話也少不了幾個賞錢。”
“那張家可是尋仙縣的大戶，張老夫人家裏還有人在朝中當官，據說我們縣令都不敢輕易得罪。”
“啥？生了？是個瞎子？不會吧，你聽誰說的？”
“還不是那接生婆說漏了嘴，現在估計整個縣都知道張家生了個天盲的孩子。”
“天盲？張家該不會做了什麽虧心事吧？不對，接生婆怎麽知道那孩子是天盲？”
“我告訴你，你別告訴別人。聽說啊，那孩子生來就睜了眼，只是那眼睛沒有眼珠子，只有眼白。”
“謔！只有眼白？”
“噓，接生婆當時就有些害怕，不敢告訴張家老爺，畢竟當時喜錢都發了，張家老爺還給她單獨包了一個大紅包，這會兒要跟他說孩子眼睛不對勁，那紅包不得要回去？”
“真的假的，張家這幾天沒消息傳出來啊？”
“那你可聽到張家給孩子辦洗三宴？”
“生下來有多熱鬧，你應該清楚，如果不是天盲，為什麽不辦洗三宴？”
“這……張家這是倒大黴了，我當初就說，這老來子，不一定能生得下來，就算生下來了，也不一定是個好的。”
“可惜了，這個孩子，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嘍……”
張府。
何禪好奇的觀察四周，接著又捏了捏自己半透明的手，然後伸頭往身前不遠處的繈褓裏望了望。
裏面有個嬰兒，剛出生不久，白胖白胖的，不哭也不鬧，看著有些可愛。
可惜，是個小瞎子。
何禪伸手逗弄了一下，沒想到就在這時，嬰兒睜開了眼。
一雙沒有眼珠、灰白灰白的眸子盯著何禪，好像能看到他似的，張嘴沖何禪笑了笑。
“小瞎子，笑什麽笑！”何禪戳了戳他的臉，不出意外，手指從他臉上穿過。
也只有這時，才提醒著何禪，自己只是在做夢。
按任務所說，他現在應該處於“入夢”狀態。
“吱呀”老舊的門扉推開時發出陳舊的呻·吟，何禪不躲不避，冷眼看著一個面色陰沈的老嫗提著食盒走了進來。
接著從食盒中取出一碗米湯，餵給嬰兒。
嬰兒可能也餓了，湯匙遞到嘴邊，就開始賣力的吃了起來。
餵完嬰兒，老嫗給嬰兒換了尿布，重新包好，這才離開。
“啊啊…”吃飽喝足，嬰兒開心的朝何禪吐泡泡。
小傻子一樣。
何禪趴在旁邊，他試過，自己不能離開嬰兒太遠，索性沒事試著運轉心法修煉。
沒想到，還真能成。
轉眼，十一年過去。
當初的小嬰兒，慢慢長大成了一個骨瘦如柴的孩子。
何禪是眼睜睜看著這個孩子被從小欺負大的，可惜他觸碰不了任何東西，幫不了他。
小時候給他送飯的老嫗，早在四年前去世了，而這也意味著，從那天起，他再也沒吃過一頓熱乎乎的飽飯。
有時餓急了，只能摸瞎在院子裏找昆蟲、老鼠吃，沒有就餓著，或者吃土。
要不是何禪每次盯著他，不讓他吃土，他恐怕只會更慘。
“打死他，傻子，小瞎子。”
“快快快，他往你那爬了，攔住他，別讓他跑了。”
“嘻嘻嘻，小瞎子，你不是餓嗎？我這有好吃的，只要你從□□鉆過去我就給你……草，原來是個軟骨頭，真沒意思。”
“三哥你想什麽呢？小瞎子什麽都不懂，你就是拿著屎說那是吃的，他也能吃給你看。”
“是嗎？你等著……”
當看到他重新回來手裏用手絹拿著的東西時，從前院打探消息回來的何禪再也忍無可忍，從樹上跳下，站在滿身臟汙，埋頭啃黑饅頭的小瞎子面前，伸出手。
小瞎子用一雙只有眼白的灰眸，不明所以的看著他，半響，他依依不舍的將手裏的黑饅頭遞給何禪。
意料之中，饅頭掉在地上，小瞎子見狀急了，不厭其煩的把饅頭撿起來，然後固執的想要放在何禪手中。
一次又一次，引起了在場其他幾個八九歲，錦衣孩童的註意。
“快看，小瞎子在幹什麽？他為什麽要撿饅頭，又扔掉？”
“三哥，他這不像扔，倒像把饅頭遞給誰。”
此話一出，原本還想作弄小瞎子的幾個孩子，面面相覷了幾秒，想到小瞎子灰白的眼睛，大叫一聲紛紛跑遠。
“夠了！”何禪煩躁的擺手，扭頭離開。
小瞎子見狀，原地想了一會兒，耳朵動動，摸索著撿起地上已經滿是灰土的饅頭，朝何禪追去。
“看這兒。”回到院子的何禪指著地上他好不容易劃出來的一條橫線，大聲對蹲在他身邊的小瞎子說，“能聽到我說的話嗎？”
然而小瞎子一臉茫然，顯然聽不到他說的話，和看到地上的內容。
“啊——”
何禪擡頭望天，煩躁的抓了抓頭發。
真是夠了，這夢到底什麽時候結束啊！
低頭卻見小瞎子學他一樣擡頭望天，抓頭發。
見此，何禪眼睛忽然一亮。
他怎麽忘了，小瞎子他雖然聽不到他的聲音，但可以看到，現在還知道模仿。
既然這樣，他也許可以換種方式教他。
而且想到自己剛才在前院看到的場面，何禪心裏有了決定。
院子裏有口井，裏面有水，自老嫗走後，便是小瞎子一個人摸索著提水，何禪從一開始的心驚膽戰，到後來的習慣，也不過用了幾天。
何禪用靈力，造出了一個木盆，裏面盛了水，開始做洗臉、洗頭的動作。
於是，時隔四年，何禪終於再次看清他的臉。
如想象般的那種瘦，五官卻是極好，就是眼睛空洞洞的有些嚇人。
何禪嘆口氣，變出一根手指寬的布條，蒙在眼睛上。
小瞎子見狀，左右看看，最後從身上本就破破爛爛的衣服上，撕下了一根布條，學他蒙在眼睛上。
“走吧。”希望不會被趕出去。何禪嘀咕著，領著小瞎子往前院走。
行走中，不忘端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，小瞎子雖然模仿的差強人意，卻也比之前好多了。
前院，張家正舉行老夫人壽宴，就在這時，一個蒙著眼的小乞丐闖進宴會，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，旁若無人徑直走向宴會上座——張家老夫人的面前，不說話，就這樣靜靜的對著張家老夫人。
作為壽星的老夫人，似有所感，猛地站了起來，接著身軀微顫，眼眶含淚，滿是不可置信的看著小瞎子。
“孩子……我的兒啊”老夫人不顧小乞丐身上的骯臟痕跡，猛地抱住小瞎子。
望著眼前的這一幕，何禪總算欣慰的松口氣。
他就說，沒人會拋棄自己的孩子，不缺兒子的張老爺子不算。
也在這時，周圍的場景開始模糊，變淡，感知開始增強，何禪意識到，這場夢，快醒了。
埋在老夫人懷裏的小瞎子似有所感，擡起頭，只來得及看到一個消失的只剩輪廓的何禪。
“不——”他睜大眼睛，掙脫開老夫人，朝何禪的方向伸出手，嘴裏發出自出生來，第一個字。
何禪驚醒，從床上坐起，他剛才好像聽到小瞎子說話了。
不過這夢，真讓人抑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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